第35节
也无怪乎简静雅对周兰如此决绝，毕竟那天直播事件虽然没有公开，可该知道的人都还是知道的。在简静雅心底，她对这样一个不知道自尊自爱的学生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
“简老师，我明白你为什么失望。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周兰的反抗实在是太强烈，而且非常不恰当。可是我们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这样？她今天这个样子虽然不只是我们学校的错，可如果她的家长放弃了，社会也放弃了，连我们学校也跟着放弃的话，这个孩子该怎么办？无论她是彻底沉沦，还是采取其他更激烈的措施，对我们来说都意味着失败。”孙平解释道，“不管如何，这次我还是打算为她求一次情，希望她能理解我们吧？”
“你啊！”简老师叹了口气，“你求情信写好之后给我，我联名吧。毕竟我是她的班主任，如果我不出面求情的话，她最后也没有其他班级可以去。不过我事先说明，如果在期末考试之前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也会要求她留级的。到时候你已经是班主任，你去管她吧！”
能得到简静雅这位班主任的联名，孙平的求情信总算得到了校长办公室的重视。
尽管训导处要求对周兰严惩，但是校长办公室最后只是同意“留校察看”。尽管这已经是最严重的惩罚之一，但到底没让周兰流失到学校上。虽然周兰父母对周兰的学习不是特别在意，但也知道这次没有被开除也是孙平和简静雅的努力，故而两位家长也抛下对彼此的成见，过来致谢。而跟在家长后面的周兰则仿佛逃过大劫一般，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
孙平用系统查看了下周兰的个人数据，情绪方面果然是倍受打击，因此连累到几个和学习有关的数据项目都呈现下降的趋势。对于这个结果，孙平也只能暗自摇摇头了。看来这个月的月考成绩要给这个女孩一个追加打击了，毕竟周兰在学校里唯一能够自傲的就是她的成绩了。简静雅和周兰一家人聊了会天之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周兰这次月考算是毁了，希望她的内心足够承受这一切吧。”简静雅颇为可惜地说道。
“不过也能解释，毕竟她缺考了第一天的所有科目，哪怕她后面发挥超常，总分也是上不去的。”孙平倒是找到一个安慰的理由，“不过不晓得这个女孩能不能走出来吧。”
失踪数日的周兰背负着“留校察看”的处分回到227班，尽管正是考试的时候，但还是引起了一阵窸窣的讨论。周兰强忍着不去听这些讨论，但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还是灌进自己耳里。什么自己一直是被人包养才有这么多钱的，什么自己为情所困而导致被学校处分等等。虽然现在考的是周兰最擅长的历史科目，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的试卷居然连一半都没完成。
孙平在家备课的时候，周浩鑫又打来电话关切《流星花园》的剧本进展了。孙平跟周浩鑫说了自己的想法，《流星花园》大概先制作第一季大概10集的剧本，但是孙平后续保留了两部sp的剧本。如果剧集受欢迎的话，那么可以立刻准备开拍第二季，横竖有两集sp垫档，足够维持住一个季度的热情。对于孙平的安排，周浩鑫也表示认可。
“听说没有，最近东视、南视和联视的人脑袋大了许多哦。”周浩鑫笑着说，“国通委已经决定在年内增发两张地面电视拍照，这可是太难得的事情了。据我所知，联视打算和以前没落的亚广组建新亚电视，此外还有一家神秘的公司也买下了不少电视台呢。”
“你还真关心电视网的事情，我们可是做广播的！”孙平提醒道。
不过孙平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新闻。尽管现在有线电视和卫星电视服务已经非常发达，不一定非要是地面电视网才能覆盖全国。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有线电视和卫星电视的收视成本高于地面电视，因此地面电视在收视率是完败有线电视及卫星电视。要知道地面电视的电视剧收视率都是10%起，低于10%就算失败了；而有线电视及卫星电视的收视率能破1%就算优秀剧目。同时如果是大都市或城市圈的话，有线电视及卫星电视倒是有能力与地面电视斗一斗，可如果到了农村地区，那就完全是地面电视的天下。
震旦国并不是一个城市化十分彻底的国家，因此这个国家大概有40%的家庭只能够收到东视、南视和联视这三大商业电视网，以及公视、教视这两大公共电视网。所以不少家庭的电视机可能就六个频道，东视、南视、联视、公视、教视，以及本地的新闻频道。如果在稍微发达点的省份，可能还能多收看到一、两个区域性电视网的节目。因此国通委突然决定发放两张地面电视网的拍照，这对现有的电视网和其他有志于传媒的公司来说都是十分重大的事情。
“你在广播网上下了这么大的功夫，我难道看不出你的想法？”周浩鑫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表情，“广播网只是你试水的作品，电视网才是你的想法，这才对吧？——好了，其实这事是我家老头想透露给你的。你当初的话给我家老头很多启发，既然要做全国数一数二的集团，怎么没有自己的宣传工具呢？新亚电视原本找过我爹，但是他们给的股份太少了，所以我们就找了另外一家。这家的领头人是天际线娱乐集团的总裁，对，就是那个三年前差点被火烧死的那人。他以他的天际线娱乐集团为抵押向银行贷款，同时也想很多人募款，准备筹建大都会广播集团。我爹是他找的人之一，而我爹也很有兴趣。我爹想以现金以及江南广播公司股份为资本投资大都会广播集团，他想问问你的意思。”
“这件事太突然了，你给我点时间考虑下。”孙平也不由得有些犹豫了。
天际线娱乐集团是震旦国排名前十的院线公司，拥有1500块银幕，年净收入将近1个亿。虽然和排名前三的帝国娱乐、综合院线和喜满客来说还有不少的差距，但是要知道天际线娱乐几乎是一家家族公司。总裁雷先生占股80%，剩下20%的股份分别由他的儿子和女儿各占一半。所以不少人估计雷先生的个人资产应该在50亿元左右，算得上是震旦国百大富豪的前五十名了。
有这位雷大富豪牵头，那么大都会广播公司必然是有可能建立起来的。不过孙平也知道一家电视网的成本可不低，简单来说，目前国内最资深同时也是常年收视位居第二的联视的总资产就高达300亿元，每年的运营成本至少是30亿元左右。说句不好听的，雷先生的总资产还不够人家运营两年的。孙平虽然知道自家的江南广播集团不值多少钱，但有的时候就是自家东西自家疼。真要被大都会合并了进去，恐怕自己这帮子人就最多是一个事业群的总监而已。
孙平在一张白纸上计算，如果富源集团也注资的话，那么周爸爸势必是要捧周浩鑫上位，那么周浩鑫自然会有个副总的位置。如果自己有个副总在背后撑腰的话，那么或许还有点意思。不过孙平没有马上答复周浩鑫，而是暂时将事情押到了后面。
月考的成绩单很快就出来了，虽然孙平料到周兰的成绩会出现大面积倒退，不过看到她真实成绩的时候，孙平才知道自己的预估还有点过于乐观了。原本属于班上前列的周兰，这次居然“光荣”地成为倒数第一。
第099章：徒生变化
虽然很多老师都宣称自己对待每个同学都是公平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成绩越好的学生越能在老师那获得特权。同样是在课堂上看课外书，优等生最多是在老师巡堂的时候被敲敲桌子提醒一二；而差等生则必然是被老师叫起立再羞辱一番，或是直接通报家长。这样的突然变化，周兰忽然就感觉到了。以前周兰的成绩在班上虽然不是出类拔萃，但也是前段班的佼佼者，因而很多老师对于周兰上课看漫画书的举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可随着周兰这次月考成绩被公布，同时校方也通报了对她“留校察看”的处分之后，周兰以前的课堂特权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老师不再容忍她的偷看漫画书行为，导致周兰的漫画书顿时被老师收缴了许多，而且不少老师对周兰的语气也变得刻薄起来。原本还喜欢装淡定无所谓的周兰也变得无法淡定起来，而她的这些遭遇落在那些不喜欢她的同学眼里，更是幸灾乐祸。
和男生的世界不同，女生似乎天生自带“宅斗宫斗”属性，因而校园女生的世界总显得那么“惊心动魄”。周兰以她的成绩和外貌在学校里素来瞧不起其他女生，好不容这位“女神”落魄了，于是各种闲言碎语就多了起来。尤其是关于周兰的“留校察看”处分，不少风言风语的说法是她被“包养”的事情被学校察觉了，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出人意料的是，如此险恶的猜测居然成了很主流的说法，这让原本就感到难受的周兰变得更加麻烦了。
对于周兰的遭遇，孙平除了同情之外也无法改变什么。自己能想办法留下她的入学资格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了，至于帮助她去消除那些流言蜚语？如果流言蜚语那么容易被消除的话，地球位面的一代影后阮玲玉也不会自杀了。
而就在孙平忙完月考之后，他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里的人自称是雷莉的秘书，希望能在周末的时候与孙平喝杯咖啡。孙平起先还在疑惑这个雷莉是谁，但随后周浩鑫打来的电话帮他释疑了。
“我爸爸已经和雷东先生达成了协议，将会入股他的大都会广播公司，成为大都会娱乐集团后的第二大法人股东。”周浩鑫解释道，“同时我爸爸的意思是希望大都会广播公司全资收购我们江南广播公司，因此雷东的女儿雷莉才会希望和我们谈谈。未来大都会广播公司的董事长是雷东，总裁就是这位雷莉。当然，因为雷莉对于公司运营这块不是特别熟悉，届时还会聘请一名职业经理人担任首席执行官，那辅助雷莉。我们家会得到一个副总裁的提名，至于其他职位就要看你了。”
“你爸爸对你的安排呢？”孙平询问道，“到时候你是以富源集团的身份加入大都会，还是以江南广播公司的身份加入大都会？”
孙平现在比较关系周浩鑫的出路。如果他是以富源集团的身份进入大都会，那么大都会广播公司留给富源集团的副总裁位置十有八九就是周浩鑫的了。如果是这样，孙平就会建议周浩鑫以副总裁的身份去分管电视台娱乐事业部门。一般来说，一家电视台的总裁是统管整个电视台的风格和整体定位；那么副总裁们则是分管主要的内容部门，而电视台的内容部门一般就是划分为：新闻、体育和娱乐三大部分，所以会由三位比较资深或专门的副总裁去负责管理。孙平未来是希望自己在综艺节目和电视剧制作方面有所发展，则自然是属于电视台娱乐事业部分，所以孙平少不得期待这里有自己人。
“对我的安排？”周浩鑫忽然冷笑了一声，“你就别管我了，还是照顾好自己吧！我爸爸已经决定了，届时代表富源集团出任大都会广播公司的副总裁就是我那个小妈！”
周浩鑫说出此话之后，孙平也沉默了。孙平没有料到周浩鑫的父亲居然宁可捧那个见不得人的小三上位，也不愿意自己儿子上位。不过好在现在的周浩鑫也非当年吴下阿蒙，他随后安慰道，“你也不用操心我了，我们的电台在他们看来还是极有价值的。雷老板那边的意思是希望继续出任大都会广播公司电台事业部的总监，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我明白了，看来这次约谈等于是大都会那边对我的面试咯。”孙平淡淡地笑道。
“是的。”周浩鑫肯定道，“按照‘制播分离’原则，大都会电视网肯定需要有自己的联盟制作公司，显然雷莉那边是希望你能够出任联盟制作公司的负责人。抓住机会哦！”
和周浩鑫寒暄完之后，孙平也开始思考起大都会这边的面试了。孙平其实不是特别希望进入娱乐圈，但是如果仅仅只是成为他们的签约编剧，那么自己的地位也太低了。这个时代的震旦国娱乐工业基本和地球位面的美国差不多，采取的是制片人中心制，但是导演和编剧可以制衡制片人的部分权利。
根据震旦国的规则，导演和编剧是固定参与影视作品分成的人缘。但是相较于地球位面的韩国编剧，震旦国的编剧则显得权力小多了。比如电视编剧仅仅只能参与首轮播放权的收益，此后的收益就完全和编剧无关了。须知一部电视剧在震旦国至少可以卖到四轮，而且此后也会被某些大台买断作为片库的垫档作品。而且除了电视网的播出收益，随后在网络上的点播收益以及dvd或bd的收益都是非常庞大的。但是这些收益却全部和编剧无关，反倒是导演可以参与其中的分成。尽管编剧工会屡次争取，但收效不大。
“那你就选择退股便是了。”晚饭之后，孙爸爸听完孙平的烦恼之后，说道。“不仅是我希望你从江南广播公司退股，恐怕你的周叔叔也是如此，甚至周浩鑫也有点这样的心思。——我不是在挑拨你们的关系，只是在商言商罢了。很显然，你的周叔叔并不希望带着你一起加入到大都会广播集团去。因为任何人都看得出来，雷家和他们周家联合起来的话，这个广播公司是非常有未来的。雷家的主要基业是影视制作，周家则是地产零售，两家都需要自己的喉舌，所以会一拍即合。既然是自己的喉舌，当然不希望有太多无关人士加入进来。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家公司除了雷家和周家之外，就不会有其他的大股东。剩下的股份要么是预留下来的股权激励，要么就是为未来上市预留的公众股。你也知道，按照《传播法》的规定，大众传媒公司必须公开上市，否则不能拥有相应的传媒牌照。”
孙平顿时有种被踢开的感觉，最后自我解嘲道：“看来我的利用价值没有了。”
“你不应该这么想。”孙爸爸说道，“大家只是在商言商罢了，如果真的只是利用你，周家也不会通知你这件事了。而且如果你退股的话，周家一定会补偿你一笔钱的。在商场上，大家讲的是利益。你选择和周家合作，还不是因为他们能给你利益，否则你也会单干的不是？将心比心，别觉得大家都在利用。再说了，你不是更想当个老师么？”
孙平顿时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不过也诚如孙爸爸所说的那样，周家的确没有义务带自己去玩票大的。不过既然自己也没那么大的热情投入到传媒行业里去，周家如果让自己参与进去才会更奇怪吧？想到这，孙平觉得那就干脆选择拆伙算了，免得到时候周浩鑫夹在中间难做人。既然想开了这点，孙平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回自己书房备课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书房里，郭奕早早就在那备课了。和孙平在四中的好运气不同，郭奕在西桥中学的境遇倒是更像一个新老师。看到孙平走了进来，郭奕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而孙平则是笑着回应了下，然后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处理起自己的事务来。
不过就在孙平准备开始备课的时候，邮箱里的一封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封邮件是来自《母语》杂志社的约稿函，他们表示他们是看了孙平在网上的节目《谈三国》而有了兴趣。
饶是孙平这个级别的写手看到《母语》的约稿函也是心跳慢了一拍，要知道《母语》和《文艺》是震旦国两大殿堂级文学刊物。和《文艺》走学院派路线不同，《母语》一直以前卫和边缘的形态出现在文坛。而且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母语》的风格得到了广大青少年读者的喜爱，不仅在传统文学刊物读者中发行量第一，在青少年读者群里也是发行量前五的刊物。约稿函的最后留下了一位编辑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孙平自然是立刻加上了他的号码。
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之后，孙平开始备课。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郭奕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是一会儿拿起手机和人发简讯，就是在那等着手机的简讯到来。孙平也是感情路上的过来人，他哪里还没猜到自己这个弟弟怕又是坠入爱河了。说实话，孙平对于同志之间的爱情并没有那么有信心，尤其是郭奕原本的那个初恋也是个人渣。虽然有人戏称，感情路上谁没遇过几个人渣？但是初恋就撞人渣也未免太倒霉了。孙平暗暗决定，一定要抽空替郭奕把把关。
次日，孙平精神抖擞地来到学校，准备今天的授课计划。同时下午还要参加网球社的指导工作，现在校方已经知道了孙平在网球方面的能力，已经决定将网球社督导的职责给他了。这个决定得到了学校不少女生的支持，一时间网球社的女生报名人数又增加了不少，惹得原本的男社员们更是兴奋不已……
第100章：最终决定
因为有了不少女生的加入，网球社一跃成为四中仅次于篮球社和足球社的第三大社团了。连棒球社和田径社都被比下去了。不少体育老师在开会的时候戏称这年头运动员的运动能力不是第一必要了，颜值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孙平也有些纠结女孩子们的大呼小叫，不过他也必须得承认，有了这群女生的加入，男生们的热情是完全被点燃了。
周末的时候，孙平驱车前往星潭市跟雷莉面谈。其实雷莉对于这次会面并没有什么期待，在她看来，优秀的制作人才应该在花旗国或东瀛国，哪怕高丽国也比震旦国要领先至少五年。就算是在震旦国内部，宝岛省和明珠市才是电视节目的制作中心。所以雷莉更侧重从海外挖掘核心人才，然后再从宝岛省和明珠市补充中层人才。至于这个叫孙平的男子，雷莉只是迫于自己父亲的压力，过来见一面就是了。
两人见面的地方乃是一个星级酒店的餐厅包厢里，雷莉特意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看到这般浪费的场面，孙平只是皱了下眉头就没说什么了。横竖这是人家浪费自家的钱，自己有什么好说的。雷莉看到孙平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中顿时好过了许多。哪怕你再有天大的才华，在我这个金主面前还不是要臣服？但随后雷莉也对孙平的才华起了怀疑，这样没个性的人怎么可能有才华。大都会广播公司只是大都会娱乐集团未来的版图之一，未来的大都会娱乐集团除了地面电视网之外，还要推广全国级的新闻频道和体育频道，此外就是全国级的有线电视网。除了电视事业之外，广播、电影，乃至互动娱乐都是大都会娱乐集团未来会涉及的产业。雷莉听着自己父亲雷东的描述，眼中露出了无限的光彩。
“孙先生，这次我们大都会广播公司收购江南广播公司是抱着极大的善意和诚意的。”雷莉说道，“这次我们斥资收购你们江南广播公司，将会将你们改组成大都会广播公司电台事业中心，下辖节目部、编辑部和新闻部，负责新闻频道和音乐频道的制作和播出。我们将会优先安排原有员工，即便不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也会按规定给予赔偿金。那么，孙先生，您的意思呢？您是愿意留在电台事业中心，还是？”
“呵呵，我只是一个艺术总监兼顾问，按照一般的收购规则，我自然是离职咯。”孙平笑着回答道。按照一般公司的收购规则，执行部门自然是全部保留下来，但是决策部门却要衡量一二了。尤其是那种要害的决策部门，一般的规则是要么调离岗位，要么拿遣散金走人。孙平原本也没有想过在电台部门混一辈子，因而他决定拿遣散金走。按照他原本的合同，大都会自然要花费一笔不菲的遣散金才足够。再加上他从收购案中拿到的费用，孙平已经从一个中产阶级晋升到了富裕阶层了。原本孙平对经营平台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因为平台的运营是一个长期且繁琐的工作，所以孙平完全没有兴趣。何况这个雷莉明显不想招募自己，孙平也不是那种乐意拿热脸乱贴的人的家伙。
雷莉听到孙平这样说，脸上立刻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她压根就不想有不是自己人的高管留在自己的公司里，哪怕是电台事业中心这样比较冷僻的部门也不行。“既然孙先生志不在此，那么我也不强留。”雷莉颇为高兴地说道，“为了表示公司对孙先生既往工作的致谢，孙先生剩下合约的工资我们将一次性全部支付给您，同时我们还将补偿你一部分遣散费。最后，为了表示公司的诚意，我们之间的‘不竞争条款’可以作废，只许遵守‘保密条款’。”
“这当然好。”孙平巴不得公司放弃“不竞争条款”，否则自己下个工作还真不好开展。“如果雷小姐不嫌弃的话，我这里有律师，我们大可将协议趁早定下来，如何？”
看到孙平如此急切，随雷莉而来的法务还想提醒些什么，但是雷莉却阻止了他，同意了孙平的要求。和雷莉签署完合约之后，孙平将在未来十四个工作日里拿到补偿工资及遣散费大约50万元。与此同时，大都会广播公司放弃对孙平的“不竞争条款”束缚。这最后一点才是孙平看重的，如果有“不竞争条款”的话，那么他还真不好处理以后的事情呢。
拿着合约，双方都非常满意地握手告别。雷莉自然是搭乘飞机返回明珠市跟自己的父亲雷东交代，而孙平则是拿着合约前往塞纳河会所。塞纳河会所是周浩鑫最近的一个私人投资项目，孙平一直诟病周浩鑫的投资眼界实在是太狭小了。不过这个塞纳河会所倒是被他经营得风生水起，赫然成了潭州市乃至整个江南省文艺界聚会的首选场所。因为严格的会员制也保证了大家的私密不会被记者窥探，因而孙平也选择在这里和周浩鑫密谈。
“你真不打算去大都会啊？”周浩鑫还在怀疑孙平的决定，“当初你对联视、东视和南视可是觊觎不已，如今大都会主动伸出橄榄枝你却不要了？你不会是打算去新亚电视吧？你别看新亚电视的投资财团是一个比一个显赫，但就是因为股权太分散了，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你看联视背后只有联合娱乐集团，东视背后只有震旦有线网络公司，他俩现在的收视率多高？可南视背后又有南方传媒，又有南洋文化，再加上最近成为第三大股东的太平洋出版，啧啧，现在南视内部成天就忙着内掐了。”
“原本我也想做个电视网或有线频道也不错，但是现在我觉得我想法太幼稚了。”孙平苦笑道，“传媒这个行业不是百万级的资金不能玩转的行业，我们这点钱还不够那些巨鳄剔牙的呢。先不说组建电视网了，你看看到现在也就大都会和新亚两家敢动手；就算我们只是组建一个有线频道，我们要不要找有线网络公司和卫星电视公司买平台准入资格？要想覆盖全国，全国五大有线网络公司和三大卫星电视公司我们是不是都要买？这得多少钱？而且如果要覆盖整个亚太地区，那还要和周边的有线及卫星公司签合约。况且我们进入了平台，如果不在平台买广告进行自我宣传的话，谁会订阅？各家平台公司的畅销频道包我们要不要搀一脚？我亲爱的周哥，你算算，这样下来，我们俩的身家能扛得住么？这还不包括电视频道本身的运营费用呢！除非是你爹这种级别的富豪给我们全力投资，否则我们真的就只是看戏的那群小朋友呢。”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孙平早过了愤世嫉俗的心理年龄了。
“那还真是……”周浩鑫有些遗憾地说道，“看来我也只能跟大都会那边辞去电台事业部高级经理的职务了。我爸爸还说希望我能在这里做出自己的事业，不过我也清楚，没你的话，我还真不保证我能做点啥出来。虽然我并不觉得电台没有未来，但是我觉得如果有你的话，我的未来不止于此。”
“你别说得跟求婚一样好不？”孙平白了周浩鑫一眼。“虽然江南广播公司大部分资产对卖掉了，但是我们的制作部门还在。尤其是影视制作这块还保留着，原本我们就已经将这块扩大到可以制作一些室内剧和搭建中小型场景的地步了。所以以后我们的重心就在这个制作公司上了，等大都会的资金回来之后，我们将公司扩建下。以后制作公司分为节目制作部、喜剧制作部和影视制作中心，未来有大发展的话，再分拆更专业的子公司去制作。”
“你干嘛将喜剧单独拎出来？不照样是戏剧范畴么？”周浩鑫有些不解。
其实也无怪乎周浩鑫奇怪，事实上除了花旗国人将喜剧独立出来之外，其他国家都还是将喜剧归类到影视剧范畴类。不过孙平倒是觉得这种单独划分还是有一定的一句，首先喜剧制作的周期非常快速，因为一般电视剧每集的时长至少50分钟左右，而喜剧一般只有30分钟；其次喜剧需要的场景非常少，一般都是单场景，最多双场景，到三场景以上的喜剧那就是喜剧中的泰坦尼克号制作级别了；最后喜剧演员的甄选和戏剧演员的甄选并不相同，喜剧演员对于临场性要求更高，而且导演和编剧也希望演员不要太局限于剧本，可戏剧演员就不同了。孙平将自己的理由跟周浩鑫说了说，周浩鑫也觉得两种电视剧的拍摄手法的确不同。不过从商人的角度出发，周浩鑫也觉得自己旗下的公司能同时开工两部剧集也是不错的。
既然有了新的举措，周浩鑫也要求孙平尽快拿出剧本来。《流星花园》的拍摄自然得押后了，因为这部剧集在服装场景的花费太庞大了，可不是一家小公司能承担的。即便是只拍两集容量的试播集也是一笔不小的投入，极有可能让公司的资金链出现问题。周浩鑫因此建议先拍喜剧，于是孙平想了想，倒是找了两部还不错的。一部是欧美的《破产姐妹》，另外一部是华语圈的《武林外传》。只不过两部电视剧的构思虽然都不错，可是和这个世界的现状差得很远，孙平只好求助系统对剧本进行改编。但是系统给出来来的改编费用吓死人，孙平只好先将两部剧的第一季大约24集的剧本先改编出来。
第101章：我即正义
周浩鑫和孙平对公司的未来也有一些想法，首先是他们不打算再引入资本了，周爸爸这次和大都会的合作虽然无可厚非，但是总让两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其次是两人确定了未来公司的架构，孙平出任新公司董事长，负责公司剧本的甄选及拍摄内容的艺术风格；周浩鑫出任公司的总裁，负责公司的日常管理和行政、人事及财务的监督；此外提拔石清出任公司首席执行官，负责拍摄工作的监督和统筹。而让孙平和周浩鑫高兴的是，原本就无意进入大都会广播公司的石清答应了孙平和周浩鑫的邀约。要知道石清也是科班出身的影视制作人才，同时出任电台总监的十年里也累积了不少人脉资源。
尽管石清的人脉资源比不上花姐，不过孙平和周浩鑫对花姐已经不怎么感冒了。无他，花姐太过功利的性子让两人都觉得她实在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以后和她的艺人合作没有关系，但是公司间的更深层次合作就还是免谈了。和周浩鑫谈妥之后，孙平就驱车会桃江市了。毕竟大都会的收购资金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到位，因此新的飓风制作公司至少要到暑假才有可能组建完毕。
孙平回到四中之后又开始恢复起自己教师和文人的身份，除了每天固定上课之外，就是给《母语》杂志整理自己的历史演讲文稿。说来有趣，孙平在网络平台讲历史的栏目居然成了这个平台最受欢迎的直播间之一。于是在一群美女唱歌和帅哥游戏的直播间里，一个高中老师谈历史的直播间赫然成了异类。
不过对于孙平在新平台的成功，似乎并不是特别受人欢迎。在直播圈，不少人就暗讽孙平和平台串通来刷人气并借此博眼球；而在学术圈，一些学术大拿嘲笑孙平不知自重，居然跑去娱乐大家。孙平当然能从各种渠道看到这些言论，但是孙平却懒得回应。
孙平曾经看过一位批评家的文章，他将世间的人分为三种，做事的牛、挑事的狗和看戏的猴。很显然，孙平就是那做事的牛，因此自然要被那些挑事的狗看上。如果孙平过去和他们笔战的话，除了满足狗的战斗欲和猴的看戏欲之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么？因此孙平除了冷笑一声，就懒得去应对了。
孙爸爸对孙平的养气功夫也表示赞扬，宠辱不惊才是为人处世的最高境界。而且孙爸爸和郭阿姨现在正忙着金榜教育出版社的事情，虽然才开业几个月，但几种教科书不仅在江南省备受欢迎，也在省外获得了成功。
孙爸爸笑着说：“我打算用三年的时间巩固金榜教育在中学教育界的地位，然后将涉足小学甚至学龄前教育，最后再反击杀入职业教育、留学教育和国家资格教育领域。后三种才是教育出版行业的金饭碗，可惜现在关注的人太多了。不过中学教育和小学教育虽然只是铁饭碗，但胜在稳定，而且我们几乎是独门生意。”
重新有了自己事业的孙爸爸更是意气风发，丝毫没有当年身陷囹圄的那种衰败气息。不过唯一让孙平觉得意外的是，孙爸爸和周爸爸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那么融洽了。尤其是在孙爸爸偿还完周爸爸的债务之后，两人有过一次深谈，但是却不欢而散。两人谈了什么，没有第三人知晓，所以大家只能猜测罢了。
虽然有不少捧周爸爸的人讥讽孙爸爸不知好歹，但是孙爸爸也学孙平保持沉默，只是耐心做自己的教育出版事业。尽管有人表示要找孙爸爸的麻烦，但震旦国毕竟是个法制国家，而且周爸爸的势力范围只在地产和能源产业，真要捞过界的话，自然有出版界的大佬会出面教训，倒轮不到孙爸爸去顶锅。
经过快一年的磨砺，孙平的教学水平也得到了四中的认可。本来四中就是不入流的高中，唯一拿得出手的老师也就那么几个，而且其中一个还偏偏是孙平的导师。所以孙平的教学水平可能放在西桥中学只能算中等偏上，可在四中却是佼佼者了。四中已经决定在明年扩招了，因为伴随桃江市江滨区的扩大和城北开发区的初具规模，桃江市的城市人口已经快翻了一番，因此带来的生源自然让各大学校觊觎不已。
青峰一中和桃源一中这样的国家示范性高中自然不屑于和其他学校争夺生源，毕竟最好的生源都会自动往他们那集中。可新桃一中、西桥中学、南河一中和桃江一中这四小天王可在乎得紧，但偏偏局限于学校面积有限，哪有桃江四中占便宜？尤其是震旦国目前还没有同意中学级别的学校开设分校，所以这一次的生源只能让桃江四中占了大便宜去。既然学校规模扩大了，新的高一年级将一下子扩充到二十一个班级，当然其中会有体育班、美术班和艺术班各一个，但剩下的十九个班级也不是现在的老师规模能够消耗了的。
班主任自然是要安排自己学校惯用的老师，孙平作为新生代老师中的代表也自然被选为其一。除了孙平之外，倪鹤和边明俊也将在明年成为班主任。如果说倪鹤被选出来不让孙平意外的话，边明俊的入选简直是个笑话。对于倪鹤，孙平除了佩服之外无话可说。要知道，就算自己有系统辅助，倪鹤所带班级的语文成绩还是能和孙平纠缠一二。可边明俊的带班成绩几乎是这届新老师中最差的，不过谁让人家有个好舅舅呢？就算学校为了做关系，也只能提拔边明俊一二。不过校方也决定了，肯定不会将资优班交在边明俊手上，最多让他去励志班。毕竟励志班的成绩本来就没什么好期待的，所以对边明俊也没啥压力。
顺风顺水的孙平也有自己的烦恼，那就是周兰。月考失利的周兰似乎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不仅在课堂上公然睡觉，甚至有学生投诉她居然在厕所抽烟。在厕所抽烟一般是男生的专利，而周兰居然和那帮子男生混到了一起。而且周兰的服装也越来越夸张，地球未免上备受诟病的哥特妆成了周兰的最爱。破烂的牛仔裤、暗色调的服饰、各种带有宗教意味的金属挂饰，以及模仿吸血鬼的妆容让周兰赫然成了四中最特别的存在。这让简静雅愤怒不已，甚至牵连到孙平当初不该写邮件为周兰求情。
孙平在午间操的时间在厕所附近逮到了周兰，此时周兰正和一群男生在那嘻嘻哈哈地抽烟玩闹。孙平对那群男生说：“你们先让一下，否则我就叫训导处的人过来了！”
“哟，这不是孙老师么？啧啧，网球场上耍帅还不够，还想来我们这指手画脚啊？”一个满头染得跟鸡毛掸子一般的男生站在了前面。或许是因为抽烟抽多了，再加上男生变声期的嗓音，这嗓子几乎不比公鸭好多少。“学校里，我们是不敢怎么样。不过出了校门，呵呵。”
“哦？”孙平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然后突然出手朝那个男生丢了过去。那石子划断了男生几根头发，然后深深地嵌入到厕所的墙面里。“我倒是很期待有什么事情呢。”
看到孙平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几个男生顿时怂了，然后悻悻然离开了。孙平看着一脸茫然抽烟的周兰，淡淡地问了句，“是不是打算不念书了？如果决定好了的话，我送你离开。”
周兰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上的烟掐了。沉默了大概几分钟，最后她责问道：“你干嘛要管我？我自己过得好好的，你管我做什么？我成绩不好又怎么了？我爹有钱，我妈也有钱，只要我乐意，我这辈子躺在钱堆上睡觉都可以！你们管我干嘛？”
“如果你真觉得读书没有什么意义的话，你可以申请退学。”孙平也懒得和一个中二病晚期的人计较，直接给出了建议，“我相信你的班主任简静雅老师会很乐意批准你的申请。”
“她当然乐意啊！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你们的错！”和所有中二病晚期患者一样，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错。可惜这个世界太现实，不是普天之下皆你妈。
孙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扭头往回走。只不过孙平在脑海里与系统开始交流，说说看吧，这个学生退学之后对我的任务完成有什么影响？系统沉默了一会，随后回答道，那么这个任务将没有完成度，你可以领取所有已完成分支任务的奖励，但是整体任务的奖励将与你无关。同时由于任务并非宿主的原因而导致失败，所以系统不会增加惩罚。既然系统都不打算惩罚孙平了，孙平也就觉得这个周兰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了。
大概在这次谈话后几天，满脸疲倦的周兰母亲带着周兰过来办理了休学手续。毕竟关系到孩子的未来，周兰妈妈还是没有完全接受周兰的要求，仅仅是从医院开来了一份心理疾病的证明书，于是就保留学籍而休学了。对于这个结果，孙平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简静雅唏嘘了一下。不过很快大家也忘记了这个叫周兰的人，因为这个世界并不如周兰想象中的那样，非要围着她转不可。
周兰休学后没多久，孙平忽然向《母语》杂志投出了两篇纯文学小说，《竹林中》和《罗生门》。这是地球位面上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的代表作，也是世界文学中的经典。两部作品都充满了死亡意识与宗教元素，同时又有很强烈的怀疑主义充斥其中。连孙平都怀疑自己选择这两部作品的原因是不是也和自己心境的沉沦有关系了。
第102章：怪异来稿
虽然水蓝星的历史上曾经对人文学科进行过近乎断根式的破坏，但幸亏大家很快就醒悟过来，经过一番抢救式的保护，也算是让这个星球的文明不至于断层。但是至于继承了什么，却没有人敢说什么。《母语》和这个星球上很多文艺文学杂志的使命一样，他们试图从文学这个角度对文艺乃至整个文明进行弥补。
别看《母语》仅仅只是挂靠在母语杂志社，似乎是先锋出版集团下一个貌不惊人的机构。但实际上母语杂志社的真正主管机构乃是由震旦国文艺创作者联合会、作者协会、剧作者协会及评论家协会等四个机构联合组成的震旦笔会。可以说这本杂志是震旦国规格最高的文艺文学类杂志，尤其是它的下半月刊。
《母语》为半月刊，上半月为文艺评论版，主要侧重在史学哲学研究及文艺评论方面；而下半月刊则是文学创作版，只刊登优秀的原创文学。而且重要的是，下半月刊的厚度几乎是上半月刊的三倍，被不少人戏称可以用来防身。虽然《母语》下半月刊容量极大，但是相较于整个震旦国热爱文学创作的人来说，还是僧多粥少的局面。再加上《母语》杂志上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版面是用来刊登已成名乃至大家的作品，所以新人要在《母语》上出头是非常困难的。
按照一些作家的说法，新人作家首先应该想办法在自己所在城市的晚报副刊上获得一席之地，然后就可以尝试想所在省的文学刊物投稿，再然后就可以向诸如《作家》、《文学月刊》、《小说与诗歌》这样的全国级大刊投稿，最后才是尝试向《母语》投稿。但是孙平显然是仗着自己和《母语》有过合作的经历，很快就将自己的两部短篇小说投给了《母语》。
和其他杂志社不同，《母语》的上半月刊与下半月刊其实是两个编辑部在负责，尤其是下半月刊的编辑细分到长篇小说组、中短篇小说组、戏剧文学组和诗歌散文组等四个大组，每个组都有自己的主编，负责决定本组要刊用的文章；而整个编辑的总编辑则负责这些已被刊用文章的推荐力度。
“简老师，我明白你为什么失望。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周兰的反抗实在是太强烈，而且非常不恰当。可是我们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这样？她今天这个样子虽然不只是我们学校的错，可如果她的家长放弃了，社会也放弃了，连我们学校也跟着放弃的话，这个孩子该怎么办？无论她是彻底沉沦，还是采取其他更激烈的措施，对我们来说都意味着失败。”孙平解释道，“不管如何，这次我还是打算为她求一次情，希望她能理解我们吧？”
“你啊！”简老师叹了口气，“你求情信写好之后给我，我联名吧。毕竟我是她的班主任，如果我不出面求情的话，她最后也没有其他班级可以去。不过我事先说明，如果在期末考试之前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也会要求她留级的。到时候你已经是班主任，你去管她吧！”
能得到简静雅这位班主任的联名，孙平的求情信总算得到了校长办公室的重视。
尽管训导处要求对周兰严惩，但是校长办公室最后只是同意“留校察看”。尽管这已经是最严重的惩罚之一，但到底没让周兰流失到学校上。虽然周兰父母对周兰的学习不是特别在意，但也知道这次没有被开除也是孙平和简静雅的努力，故而两位家长也抛下对彼此的成见，过来致谢。而跟在家长后面的周兰则仿佛逃过大劫一般，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
孙平用系统查看了下周兰的个人数据，情绪方面果然是倍受打击，因此连累到几个和学习有关的数据项目都呈现下降的趋势。对于这个结果，孙平也只能暗自摇摇头了。看来这个月的月考成绩要给这个女孩一个追加打击了，毕竟周兰在学校里唯一能够自傲的就是她的成绩了。简静雅和周兰一家人聊了会天之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周兰这次月考算是毁了，希望她的内心足够承受这一切吧。”简静雅颇为可惜地说道。
“不过也能解释，毕竟她缺考了第一天的所有科目，哪怕她后面发挥超常，总分也是上不去的。”孙平倒是找到一个安慰的理由，“不过不晓得这个女孩能不能走出来吧。”
失踪数日的周兰背负着“留校察看”的处分回到227班，尽管正是考试的时候，但还是引起了一阵窸窣的讨论。周兰强忍着不去听这些讨论，但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还是灌进自己耳里。什么自己一直是被人包养才有这么多钱的，什么自己为情所困而导致被学校处分等等。虽然现在考的是周兰最擅长的历史科目，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的试卷居然连一半都没完成。
孙平在家备课的时候，周浩鑫又打来电话关切《流星花园》的剧本进展了。孙平跟周浩鑫说了自己的想法，《流星花园》大概先制作第一季大概10集的剧本，但是孙平后续保留了两部sp的剧本。如果剧集受欢迎的话，那么可以立刻准备开拍第二季，横竖有两集sp垫档，足够维持住一个季度的热情。对于孙平的安排，周浩鑫也表示认可。
“听说没有，最近东视、南视和联视的人脑袋大了许多哦。”周浩鑫笑着说，“国通委已经决定在年内增发两张地面电视拍照，这可是太难得的事情了。据我所知，联视打算和以前没落的亚广组建新亚电视，此外还有一家神秘的公司也买下了不少电视台呢。”
“你还真关心电视网的事情，我们可是做广播的！”孙平提醒道。
不过孙平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新闻。尽管现在有线电视和卫星电视服务已经非常发达，不一定非要是地面电视网才能覆盖全国。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有线电视和卫星电视的收视成本高于地面电视，因此地面电视在收视率是完败有线电视及卫星电视。要知道地面电视的电视剧收视率都是10%起，低于10%就算失败了；而有线电视及卫星电视的收视率能破1%就算优秀剧目。同时如果是大都市或城市圈的话，有线电视及卫星电视倒是有能力与地面电视斗一斗，可如果到了农村地区，那就完全是地面电视的天下。
震旦国并不是一个城市化十分彻底的国家，因此这个国家大概有40%的家庭只能够收到东视、南视和联视这三大商业电视网，以及公视、教视这两大公共电视网。所以不少家庭的电视机可能就六个频道，东视、南视、联视、公视、教视，以及本地的新闻频道。如果在稍微发达点的省份，可能还能多收看到一、两个区域性电视网的节目。因此国通委突然决定发放两张地面电视网的拍照，这对现有的电视网和其他有志于传媒的公司来说都是十分重大的事情。
“你在广播网上下了这么大的功夫，我难道看不出你的想法？”周浩鑫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表情，“广播网只是你试水的作品，电视网才是你的想法，这才对吧？——好了，其实这事是我家老头想透露给你的。你当初的话给我家老头很多启发，既然要做全国数一数二的集团，怎么没有自己的宣传工具呢？新亚电视原本找过我爹，但是他们给的股份太少了，所以我们就找了另外一家。这家的领头人是天际线娱乐集团的总裁，对，就是那个三年前差点被火烧死的那人。他以他的天际线娱乐集团为抵押向银行贷款，同时也想很多人募款，准备筹建大都会广播集团。我爹是他找的人之一，而我爹也很有兴趣。我爹想以现金以及江南广播公司股份为资本投资大都会广播集团，他想问问你的意思。”
“这件事太突然了，你给我点时间考虑下。”孙平也不由得有些犹豫了。
天际线娱乐集团是震旦国排名前十的院线公司，拥有1500块银幕，年净收入将近1个亿。虽然和排名前三的帝国娱乐、综合院线和喜满客来说还有不少的差距，但是要知道天际线娱乐几乎是一家家族公司。总裁雷先生占股80%，剩下20%的股份分别由他的儿子和女儿各占一半。所以不少人估计雷先生的个人资产应该在50亿元左右，算得上是震旦国百大富豪的前五十名了。
有这位雷大富豪牵头，那么大都会广播公司必然是有可能建立起来的。不过孙平也知道一家电视网的成本可不低，简单来说，目前国内最资深同时也是常年收视位居第二的联视的总资产就高达300亿元，每年的运营成本至少是30亿元左右。说句不好听的，雷先生的总资产还不够人家运营两年的。孙平虽然知道自家的江南广播集团不值多少钱，但有的时候就是自家东西自家疼。真要被大都会合并了进去，恐怕自己这帮子人就最多是一个事业群的总监而已。
孙平在一张白纸上计算，如果富源集团也注资的话，那么周爸爸势必是要捧周浩鑫上位，那么周浩鑫自然会有个副总的位置。如果自己有个副总在背后撑腰的话，那么或许还有点意思。不过孙平没有马上答复周浩鑫，而是暂时将事情押到了后面。
月考的成绩单很快就出来了，虽然孙平料到周兰的成绩会出现大面积倒退，不过看到她真实成绩的时候，孙平才知道自己的预估还有点过于乐观了。原本属于班上前列的周兰，这次居然“光荣”地成为倒数第一。
第099章：徒生变化
虽然很多老师都宣称自己对待每个同学都是公平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成绩越好的学生越能在老师那获得特权。同样是在课堂上看课外书，优等生最多是在老师巡堂的时候被敲敲桌子提醒一二；而差等生则必然是被老师叫起立再羞辱一番，或是直接通报家长。这样的突然变化，周兰忽然就感觉到了。以前周兰的成绩在班上虽然不是出类拔萃，但也是前段班的佼佼者，因而很多老师对于周兰上课看漫画书的举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可随着周兰这次月考成绩被公布，同时校方也通报了对她“留校察看”的处分之后，周兰以前的课堂特权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老师不再容忍她的偷看漫画书行为，导致周兰的漫画书顿时被老师收缴了许多，而且不少老师对周兰的语气也变得刻薄起来。原本还喜欢装淡定无所谓的周兰也变得无法淡定起来，而她的这些遭遇落在那些不喜欢她的同学眼里，更是幸灾乐祸。
和男生的世界不同，女生似乎天生自带“宅斗宫斗”属性，因而校园女生的世界总显得那么“惊心动魄”。周兰以她的成绩和外貌在学校里素来瞧不起其他女生，好不容这位“女神”落魄了，于是各种闲言碎语就多了起来。尤其是关于周兰的“留校察看”处分，不少风言风语的说法是她被“包养”的事情被学校察觉了，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出人意料的是，如此险恶的猜测居然成了很主流的说法，这让原本就感到难受的周兰变得更加麻烦了。
对于周兰的遭遇，孙平除了同情之外也无法改变什么。自己能想办法留下她的入学资格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了，至于帮助她去消除那些流言蜚语？如果流言蜚语那么容易被消除的话，地球位面的一代影后阮玲玉也不会自杀了。
而就在孙平忙完月考之后，他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里的人自称是雷莉的秘书，希望能在周末的时候与孙平喝杯咖啡。孙平起先还在疑惑这个雷莉是谁，但随后周浩鑫打来的电话帮他释疑了。
“我爸爸已经和雷东先生达成了协议，将会入股他的大都会广播公司，成为大都会娱乐集团后的第二大法人股东。”周浩鑫解释道，“同时我爸爸的意思是希望大都会广播公司全资收购我们江南广播公司，因此雷东的女儿雷莉才会希望和我们谈谈。未来大都会广播公司的董事长是雷东，总裁就是这位雷莉。当然，因为雷莉对于公司运营这块不是特别熟悉，届时还会聘请一名职业经理人担任首席执行官，那辅助雷莉。我们家会得到一个副总裁的提名，至于其他职位就要看你了。”
“你爸爸对你的安排呢？”孙平询问道，“到时候你是以富源集团的身份加入大都会，还是以江南广播公司的身份加入大都会？”
孙平现在比较关系周浩鑫的出路。如果他是以富源集团的身份进入大都会，那么大都会广播公司留给富源集团的副总裁位置十有八九就是周浩鑫的了。如果是这样，孙平就会建议周浩鑫以副总裁的身份去分管电视台娱乐事业部门。一般来说，一家电视台的总裁是统管整个电视台的风格和整体定位；那么副总裁们则是分管主要的内容部门，而电视台的内容部门一般就是划分为：新闻、体育和娱乐三大部分，所以会由三位比较资深或专门的副总裁去负责管理。孙平未来是希望自己在综艺节目和电视剧制作方面有所发展，则自然是属于电视台娱乐事业部分，所以孙平少不得期待这里有自己人。
“对我的安排？”周浩鑫忽然冷笑了一声，“你就别管我了，还是照顾好自己吧！我爸爸已经决定了，届时代表富源集团出任大都会广播公司的副总裁就是我那个小妈！”
周浩鑫说出此话之后，孙平也沉默了。孙平没有料到周浩鑫的父亲居然宁可捧那个见不得人的小三上位，也不愿意自己儿子上位。不过好在现在的周浩鑫也非当年吴下阿蒙，他随后安慰道，“你也不用操心我了，我们的电台在他们看来还是极有价值的。雷老板那边的意思是希望继续出任大都会广播公司电台事业部的总监，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我明白了，看来这次约谈等于是大都会那边对我的面试咯。”孙平淡淡地笑道。
“是的。”周浩鑫肯定道，“按照‘制播分离’原则，大都会电视网肯定需要有自己的联盟制作公司，显然雷莉那边是希望你能够出任联盟制作公司的负责人。抓住机会哦！”
和周浩鑫寒暄完之后，孙平也开始思考起大都会这边的面试了。孙平其实不是特别希望进入娱乐圈，但是如果仅仅只是成为他们的签约编剧，那么自己的地位也太低了。这个时代的震旦国娱乐工业基本和地球位面的美国差不多，采取的是制片人中心制，但是导演和编剧可以制衡制片人的部分权利。
根据震旦国的规则，导演和编剧是固定参与影视作品分成的人缘。但是相较于地球位面的韩国编剧，震旦国的编剧则显得权力小多了。比如电视编剧仅仅只能参与首轮播放权的收益，此后的收益就完全和编剧无关了。须知一部电视剧在震旦国至少可以卖到四轮，而且此后也会被某些大台买断作为片库的垫档作品。而且除了电视网的播出收益，随后在网络上的点播收益以及dvd或bd的收益都是非常庞大的。但是这些收益却全部和编剧无关，反倒是导演可以参与其中的分成。尽管编剧工会屡次争取，但收效不大。
“那你就选择退股便是了。”晚饭之后，孙爸爸听完孙平的烦恼之后，说道。“不仅是我希望你从江南广播公司退股，恐怕你的周叔叔也是如此，甚至周浩鑫也有点这样的心思。——我不是在挑拨你们的关系，只是在商言商罢了。很显然，你的周叔叔并不希望带着你一起加入到大都会广播集团去。因为任何人都看得出来，雷家和他们周家联合起来的话，这个广播公司是非常有未来的。雷家的主要基业是影视制作，周家则是地产零售，两家都需要自己的喉舌，所以会一拍即合。既然是自己的喉舌，当然不希望有太多无关人士加入进来。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家公司除了雷家和周家之外，就不会有其他的大股东。剩下的股份要么是预留下来的股权激励，要么就是为未来上市预留的公众股。你也知道，按照《传播法》的规定，大众传媒公司必须公开上市，否则不能拥有相应的传媒牌照。”
孙平顿时有种被踢开的感觉，最后自我解嘲道：“看来我的利用价值没有了。”
“你不应该这么想。”孙爸爸说道，“大家只是在商言商罢了，如果真的只是利用你，周家也不会通知你这件事了。而且如果你退股的话，周家一定会补偿你一笔钱的。在商场上，大家讲的是利益。你选择和周家合作，还不是因为他们能给你利益，否则你也会单干的不是？将心比心，别觉得大家都在利用。再说了，你不是更想当个老师么？”
孙平顿时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不过也诚如孙爸爸所说的那样，周家的确没有义务带自己去玩票大的。不过既然自己也没那么大的热情投入到传媒行业里去，周家如果让自己参与进去才会更奇怪吧？想到这，孙平觉得那就干脆选择拆伙算了，免得到时候周浩鑫夹在中间难做人。既然想开了这点，孙平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回自己书房备课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书房里，郭奕早早就在那备课了。和孙平在四中的好运气不同，郭奕在西桥中学的境遇倒是更像一个新老师。看到孙平走了进来，郭奕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而孙平则是笑着回应了下，然后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处理起自己的事务来。
不过就在孙平准备开始备课的时候，邮箱里的一封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封邮件是来自《母语》杂志社的约稿函，他们表示他们是看了孙平在网上的节目《谈三国》而有了兴趣。
饶是孙平这个级别的写手看到《母语》的约稿函也是心跳慢了一拍，要知道《母语》和《文艺》是震旦国两大殿堂级文学刊物。和《文艺》走学院派路线不同，《母语》一直以前卫和边缘的形态出现在文坛。而且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母语》的风格得到了广大青少年读者的喜爱，不仅在传统文学刊物读者中发行量第一，在青少年读者群里也是发行量前五的刊物。约稿函的最后留下了一位编辑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孙平自然是立刻加上了他的号码。
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之后，孙平开始备课。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郭奕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是一会儿拿起手机和人发简讯，就是在那等着手机的简讯到来。孙平也是感情路上的过来人，他哪里还没猜到自己这个弟弟怕又是坠入爱河了。说实话，孙平对于同志之间的爱情并没有那么有信心，尤其是郭奕原本的那个初恋也是个人渣。虽然有人戏称，感情路上谁没遇过几个人渣？但是初恋就撞人渣也未免太倒霉了。孙平暗暗决定，一定要抽空替郭奕把把关。
次日，孙平精神抖擞地来到学校，准备今天的授课计划。同时下午还要参加网球社的指导工作，现在校方已经知道了孙平在网球方面的能力，已经决定将网球社督导的职责给他了。这个决定得到了学校不少女生的支持，一时间网球社的女生报名人数又增加了不少，惹得原本的男社员们更是兴奋不已……
第100章：最终决定
因为有了不少女生的加入，网球社一跃成为四中仅次于篮球社和足球社的第三大社团了。连棒球社和田径社都被比下去了。不少体育老师在开会的时候戏称这年头运动员的运动能力不是第一必要了，颜值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孙平也有些纠结女孩子们的大呼小叫，不过他也必须得承认，有了这群女生的加入，男生们的热情是完全被点燃了。
周末的时候，孙平驱车前往星潭市跟雷莉面谈。其实雷莉对于这次会面并没有什么期待，在她看来，优秀的制作人才应该在花旗国或东瀛国，哪怕高丽国也比震旦国要领先至少五年。就算是在震旦国内部，宝岛省和明珠市才是电视节目的制作中心。所以雷莉更侧重从海外挖掘核心人才，然后再从宝岛省和明珠市补充中层人才。至于这个叫孙平的男子，雷莉只是迫于自己父亲的压力，过来见一面就是了。
两人见面的地方乃是一个星级酒店的餐厅包厢里，雷莉特意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看到这般浪费的场面，孙平只是皱了下眉头就没说什么了。横竖这是人家浪费自家的钱，自己有什么好说的。雷莉看到孙平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中顿时好过了许多。哪怕你再有天大的才华，在我这个金主面前还不是要臣服？但随后雷莉也对孙平的才华起了怀疑，这样没个性的人怎么可能有才华。大都会广播公司只是大都会娱乐集团未来的版图之一，未来的大都会娱乐集团除了地面电视网之外，还要推广全国级的新闻频道和体育频道，此外就是全国级的有线电视网。除了电视事业之外，广播、电影，乃至互动娱乐都是大都会娱乐集团未来会涉及的产业。雷莉听着自己父亲雷东的描述，眼中露出了无限的光彩。
“孙先生，这次我们大都会广播公司收购江南广播公司是抱着极大的善意和诚意的。”雷莉说道，“这次我们斥资收购你们江南广播公司，将会将你们改组成大都会广播公司电台事业中心，下辖节目部、编辑部和新闻部，负责新闻频道和音乐频道的制作和播出。我们将会优先安排原有员工，即便不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也会按规定给予赔偿金。那么，孙先生，您的意思呢？您是愿意留在电台事业中心，还是？”
“呵呵，我只是一个艺术总监兼顾问，按照一般的收购规则，我自然是离职咯。”孙平笑着回答道。按照一般公司的收购规则，执行部门自然是全部保留下来，但是决策部门却要衡量一二了。尤其是那种要害的决策部门，一般的规则是要么调离岗位，要么拿遣散金走人。孙平原本也没有想过在电台部门混一辈子，因而他决定拿遣散金走。按照他原本的合同，大都会自然要花费一笔不菲的遣散金才足够。再加上他从收购案中拿到的费用，孙平已经从一个中产阶级晋升到了富裕阶层了。原本孙平对经营平台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因为平台的运营是一个长期且繁琐的工作，所以孙平完全没有兴趣。何况这个雷莉明显不想招募自己，孙平也不是那种乐意拿热脸乱贴的人的家伙。
雷莉听到孙平这样说，脸上立刻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她压根就不想有不是自己人的高管留在自己的公司里，哪怕是电台事业中心这样比较冷僻的部门也不行。“既然孙先生志不在此，那么我也不强留。”雷莉颇为高兴地说道，“为了表示公司对孙先生既往工作的致谢，孙先生剩下合约的工资我们将一次性全部支付给您，同时我们还将补偿你一部分遣散费。最后，为了表示公司的诚意，我们之间的‘不竞争条款’可以作废，只许遵守‘保密条款’。”
“这当然好。”孙平巴不得公司放弃“不竞争条款”，否则自己下个工作还真不好开展。“如果雷小姐不嫌弃的话，我这里有律师，我们大可将协议趁早定下来，如何？”
看到孙平如此急切，随雷莉而来的法务还想提醒些什么，但是雷莉却阻止了他，同意了孙平的要求。和雷莉签署完合约之后，孙平将在未来十四个工作日里拿到补偿工资及遣散费大约50万元。与此同时，大都会广播公司放弃对孙平的“不竞争条款”束缚。这最后一点才是孙平看重的，如果有“不竞争条款”的话，那么他还真不好处理以后的事情呢。
拿着合约，双方都非常满意地握手告别。雷莉自然是搭乘飞机返回明珠市跟自己的父亲雷东交代，而孙平则是拿着合约前往塞纳河会所。塞纳河会所是周浩鑫最近的一个私人投资项目，孙平一直诟病周浩鑫的投资眼界实在是太狭小了。不过这个塞纳河会所倒是被他经营得风生水起，赫然成了潭州市乃至整个江南省文艺界聚会的首选场所。因为严格的会员制也保证了大家的私密不会被记者窥探，因而孙平也选择在这里和周浩鑫密谈。
“你真不打算去大都会啊？”周浩鑫还在怀疑孙平的决定，“当初你对联视、东视和南视可是觊觎不已，如今大都会主动伸出橄榄枝你却不要了？你不会是打算去新亚电视吧？你别看新亚电视的投资财团是一个比一个显赫，但就是因为股权太分散了，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你看联视背后只有联合娱乐集团，东视背后只有震旦有线网络公司，他俩现在的收视率多高？可南视背后又有南方传媒，又有南洋文化，再加上最近成为第三大股东的太平洋出版，啧啧，现在南视内部成天就忙着内掐了。”
“原本我也想做个电视网或有线频道也不错，但是现在我觉得我想法太幼稚了。”孙平苦笑道，“传媒这个行业不是百万级的资金不能玩转的行业，我们这点钱还不够那些巨鳄剔牙的呢。先不说组建电视网了，你看看到现在也就大都会和新亚两家敢动手；就算我们只是组建一个有线频道，我们要不要找有线网络公司和卫星电视公司买平台准入资格？要想覆盖全国，全国五大有线网络公司和三大卫星电视公司我们是不是都要买？这得多少钱？而且如果要覆盖整个亚太地区，那还要和周边的有线及卫星公司签合约。况且我们进入了平台，如果不在平台买广告进行自我宣传的话，谁会订阅？各家平台公司的畅销频道包我们要不要搀一脚？我亲爱的周哥，你算算，这样下来，我们俩的身家能扛得住么？这还不包括电视频道本身的运营费用呢！除非是你爹这种级别的富豪给我们全力投资，否则我们真的就只是看戏的那群小朋友呢。”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孙平早过了愤世嫉俗的心理年龄了。
“那还真是……”周浩鑫有些遗憾地说道，“看来我也只能跟大都会那边辞去电台事业部高级经理的职务了。我爸爸还说希望我能在这里做出自己的事业，不过我也清楚，没你的话，我还真不保证我能做点啥出来。虽然我并不觉得电台没有未来，但是我觉得如果有你的话，我的未来不止于此。”
“你别说得跟求婚一样好不？”孙平白了周浩鑫一眼。“虽然江南广播公司大部分资产对卖掉了，但是我们的制作部门还在。尤其是影视制作这块还保留着，原本我们就已经将这块扩大到可以制作一些室内剧和搭建中小型场景的地步了。所以以后我们的重心就在这个制作公司上了，等大都会的资金回来之后，我们将公司扩建下。以后制作公司分为节目制作部、喜剧制作部和影视制作中心，未来有大发展的话，再分拆更专业的子公司去制作。”
“你干嘛将喜剧单独拎出来？不照样是戏剧范畴么？”周浩鑫有些不解。
其实也无怪乎周浩鑫奇怪，事实上除了花旗国人将喜剧独立出来之外，其他国家都还是将喜剧归类到影视剧范畴类。不过孙平倒是觉得这种单独划分还是有一定的一句，首先喜剧制作的周期非常快速，因为一般电视剧每集的时长至少50分钟左右，而喜剧一般只有30分钟；其次喜剧需要的场景非常少，一般都是单场景，最多双场景，到三场景以上的喜剧那就是喜剧中的泰坦尼克号制作级别了；最后喜剧演员的甄选和戏剧演员的甄选并不相同，喜剧演员对于临场性要求更高，而且导演和编剧也希望演员不要太局限于剧本，可戏剧演员就不同了。孙平将自己的理由跟周浩鑫说了说，周浩鑫也觉得两种电视剧的拍摄手法的确不同。不过从商人的角度出发，周浩鑫也觉得自己旗下的公司能同时开工两部剧集也是不错的。
既然有了新的举措，周浩鑫也要求孙平尽快拿出剧本来。《流星花园》的拍摄自然得押后了，因为这部剧集在服装场景的花费太庞大了，可不是一家小公司能承担的。即便是只拍两集容量的试播集也是一笔不小的投入，极有可能让公司的资金链出现问题。周浩鑫因此建议先拍喜剧，于是孙平想了想，倒是找了两部还不错的。一部是欧美的《破产姐妹》，另外一部是华语圈的《武林外传》。只不过两部电视剧的构思虽然都不错，可是和这个世界的现状差得很远，孙平只好求助系统对剧本进行改编。但是系统给出来来的改编费用吓死人，孙平只好先将两部剧的第一季大约24集的剧本先改编出来。
第101章：我即正义
周浩鑫和孙平对公司的未来也有一些想法，首先是他们不打算再引入资本了，周爸爸这次和大都会的合作虽然无可厚非，但是总让两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其次是两人确定了未来公司的架构，孙平出任新公司董事长，负责公司剧本的甄选及拍摄内容的艺术风格；周浩鑫出任公司的总裁，负责公司的日常管理和行政、人事及财务的监督；此外提拔石清出任公司首席执行官，负责拍摄工作的监督和统筹。而让孙平和周浩鑫高兴的是，原本就无意进入大都会广播公司的石清答应了孙平和周浩鑫的邀约。要知道石清也是科班出身的影视制作人才，同时出任电台总监的十年里也累积了不少人脉资源。
尽管石清的人脉资源比不上花姐，不过孙平和周浩鑫对花姐已经不怎么感冒了。无他，花姐太过功利的性子让两人都觉得她实在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以后和她的艺人合作没有关系，但是公司间的更深层次合作就还是免谈了。和周浩鑫谈妥之后，孙平就驱车会桃江市了。毕竟大都会的收购资金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到位，因此新的飓风制作公司至少要到暑假才有可能组建完毕。
孙平回到四中之后又开始恢复起自己教师和文人的身份，除了每天固定上课之外，就是给《母语》杂志整理自己的历史演讲文稿。说来有趣，孙平在网络平台讲历史的栏目居然成了这个平台最受欢迎的直播间之一。于是在一群美女唱歌和帅哥游戏的直播间里，一个高中老师谈历史的直播间赫然成了异类。
不过对于孙平在新平台的成功，似乎并不是特别受人欢迎。在直播圈，不少人就暗讽孙平和平台串通来刷人气并借此博眼球；而在学术圈，一些学术大拿嘲笑孙平不知自重，居然跑去娱乐大家。孙平当然能从各种渠道看到这些言论，但是孙平却懒得回应。
孙平曾经看过一位批评家的文章，他将世间的人分为三种，做事的牛、挑事的狗和看戏的猴。很显然，孙平就是那做事的牛，因此自然要被那些挑事的狗看上。如果孙平过去和他们笔战的话，除了满足狗的战斗欲和猴的看戏欲之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么？因此孙平除了冷笑一声，就懒得去应对了。
孙爸爸对孙平的养气功夫也表示赞扬，宠辱不惊才是为人处世的最高境界。而且孙爸爸和郭阿姨现在正忙着金榜教育出版社的事情，虽然才开业几个月，但几种教科书不仅在江南省备受欢迎，也在省外获得了成功。
孙爸爸笑着说：“我打算用三年的时间巩固金榜教育在中学教育界的地位，然后将涉足小学甚至学龄前教育，最后再反击杀入职业教育、留学教育和国家资格教育领域。后三种才是教育出版行业的金饭碗，可惜现在关注的人太多了。不过中学教育和小学教育虽然只是铁饭碗，但胜在稳定，而且我们几乎是独门生意。”
重新有了自己事业的孙爸爸更是意气风发，丝毫没有当年身陷囹圄的那种衰败气息。不过唯一让孙平觉得意外的是，孙爸爸和周爸爸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那么融洽了。尤其是在孙爸爸偿还完周爸爸的债务之后，两人有过一次深谈，但是却不欢而散。两人谈了什么，没有第三人知晓，所以大家只能猜测罢了。
虽然有不少捧周爸爸的人讥讽孙爸爸不知好歹，但是孙爸爸也学孙平保持沉默，只是耐心做自己的教育出版事业。尽管有人表示要找孙爸爸的麻烦，但震旦国毕竟是个法制国家，而且周爸爸的势力范围只在地产和能源产业，真要捞过界的话，自然有出版界的大佬会出面教训，倒轮不到孙爸爸去顶锅。
经过快一年的磨砺，孙平的教学水平也得到了四中的认可。本来四中就是不入流的高中，唯一拿得出手的老师也就那么几个，而且其中一个还偏偏是孙平的导师。所以孙平的教学水平可能放在西桥中学只能算中等偏上，可在四中却是佼佼者了。四中已经决定在明年扩招了，因为伴随桃江市江滨区的扩大和城北开发区的初具规模，桃江市的城市人口已经快翻了一番，因此带来的生源自然让各大学校觊觎不已。
青峰一中和桃源一中这样的国家示范性高中自然不屑于和其他学校争夺生源，毕竟最好的生源都会自动往他们那集中。可新桃一中、西桥中学、南河一中和桃江一中这四小天王可在乎得紧，但偏偏局限于学校面积有限，哪有桃江四中占便宜？尤其是震旦国目前还没有同意中学级别的学校开设分校，所以这一次的生源只能让桃江四中占了大便宜去。既然学校规模扩大了，新的高一年级将一下子扩充到二十一个班级，当然其中会有体育班、美术班和艺术班各一个，但剩下的十九个班级也不是现在的老师规模能够消耗了的。
班主任自然是要安排自己学校惯用的老师，孙平作为新生代老师中的代表也自然被选为其一。除了孙平之外，倪鹤和边明俊也将在明年成为班主任。如果说倪鹤被选出来不让孙平意外的话，边明俊的入选简直是个笑话。对于倪鹤，孙平除了佩服之外无话可说。要知道，就算自己有系统辅助，倪鹤所带班级的语文成绩还是能和孙平纠缠一二。可边明俊的带班成绩几乎是这届新老师中最差的，不过谁让人家有个好舅舅呢？就算学校为了做关系，也只能提拔边明俊一二。不过校方也决定了，肯定不会将资优班交在边明俊手上，最多让他去励志班。毕竟励志班的成绩本来就没什么好期待的，所以对边明俊也没啥压力。
顺风顺水的孙平也有自己的烦恼，那就是周兰。月考失利的周兰似乎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不仅在课堂上公然睡觉，甚至有学生投诉她居然在厕所抽烟。在厕所抽烟一般是男生的专利，而周兰居然和那帮子男生混到了一起。而且周兰的服装也越来越夸张，地球未免上备受诟病的哥特妆成了周兰的最爱。破烂的牛仔裤、暗色调的服饰、各种带有宗教意味的金属挂饰，以及模仿吸血鬼的妆容让周兰赫然成了四中最特别的存在。这让简静雅愤怒不已，甚至牵连到孙平当初不该写邮件为周兰求情。
孙平在午间操的时间在厕所附近逮到了周兰，此时周兰正和一群男生在那嘻嘻哈哈地抽烟玩闹。孙平对那群男生说：“你们先让一下，否则我就叫训导处的人过来了！”
“哟，这不是孙老师么？啧啧，网球场上耍帅还不够，还想来我们这指手画脚啊？”一个满头染得跟鸡毛掸子一般的男生站在了前面。或许是因为抽烟抽多了，再加上男生变声期的嗓音，这嗓子几乎不比公鸭好多少。“学校里，我们是不敢怎么样。不过出了校门，呵呵。”
“哦？”孙平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然后突然出手朝那个男生丢了过去。那石子划断了男生几根头发，然后深深地嵌入到厕所的墙面里。“我倒是很期待有什么事情呢。”
看到孙平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几个男生顿时怂了，然后悻悻然离开了。孙平看着一脸茫然抽烟的周兰，淡淡地问了句，“是不是打算不念书了？如果决定好了的话，我送你离开。”
周兰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上的烟掐了。沉默了大概几分钟，最后她责问道：“你干嘛要管我？我自己过得好好的，你管我做什么？我成绩不好又怎么了？我爹有钱，我妈也有钱，只要我乐意，我这辈子躺在钱堆上睡觉都可以！你们管我干嘛？”
“如果你真觉得读书没有什么意义的话，你可以申请退学。”孙平也懒得和一个中二病晚期的人计较，直接给出了建议，“我相信你的班主任简静雅老师会很乐意批准你的申请。”
“她当然乐意啊！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你们的错！”和所有中二病晚期患者一样，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错。可惜这个世界太现实，不是普天之下皆你妈。
孙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扭头往回走。只不过孙平在脑海里与系统开始交流，说说看吧，这个学生退学之后对我的任务完成有什么影响？系统沉默了一会，随后回答道，那么这个任务将没有完成度，你可以领取所有已完成分支任务的奖励，但是整体任务的奖励将与你无关。同时由于任务并非宿主的原因而导致失败，所以系统不会增加惩罚。既然系统都不打算惩罚孙平了，孙平也就觉得这个周兰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了。
大概在这次谈话后几天，满脸疲倦的周兰母亲带着周兰过来办理了休学手续。毕竟关系到孩子的未来，周兰妈妈还是没有完全接受周兰的要求，仅仅是从医院开来了一份心理疾病的证明书，于是就保留学籍而休学了。对于这个结果，孙平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简静雅唏嘘了一下。不过很快大家也忘记了这个叫周兰的人，因为这个世界并不如周兰想象中的那样，非要围着她转不可。
周兰休学后没多久，孙平忽然向《母语》杂志投出了两篇纯文学小说，《竹林中》和《罗生门》。这是地球位面上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的代表作，也是世界文学中的经典。两部作品都充满了死亡意识与宗教元素，同时又有很强烈的怀疑主义充斥其中。连孙平都怀疑自己选择这两部作品的原因是不是也和自己心境的沉沦有关系了。
第102章：怪异来稿
虽然水蓝星的历史上曾经对人文学科进行过近乎断根式的破坏，但幸亏大家很快就醒悟过来，经过一番抢救式的保护，也算是让这个星球的文明不至于断层。但是至于继承了什么，却没有人敢说什么。《母语》和这个星球上很多文艺文学杂志的使命一样，他们试图从文学这个角度对文艺乃至整个文明进行弥补。
别看《母语》仅仅只是挂靠在母语杂志社，似乎是先锋出版集团下一个貌不惊人的机构。但实际上母语杂志社的真正主管机构乃是由震旦国文艺创作者联合会、作者协会、剧作者协会及评论家协会等四个机构联合组成的震旦笔会。可以说这本杂志是震旦国规格最高的文艺文学类杂志，尤其是它的下半月刊。
《母语》为半月刊，上半月为文艺评论版，主要侧重在史学哲学研究及文艺评论方面；而下半月刊则是文学创作版，只刊登优秀的原创文学。而且重要的是，下半月刊的厚度几乎是上半月刊的三倍，被不少人戏称可以用来防身。虽然《母语》下半月刊容量极大，但是相较于整个震旦国热爱文学创作的人来说，还是僧多粥少的局面。再加上《母语》杂志上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版面是用来刊登已成名乃至大家的作品，所以新人要在《母语》上出头是非常困难的。
按照一些作家的说法，新人作家首先应该想办法在自己所在城市的晚报副刊上获得一席之地，然后就可以尝试想所在省的文学刊物投稿，再然后就可以向诸如《作家》、《文学月刊》、《小说与诗歌》这样的全国级大刊投稿，最后才是尝试向《母语》投稿。但是孙平显然是仗着自己和《母语》有过合作的经历，很快就将自己的两部短篇小说投给了《母语》。
和其他杂志社不同，《母语》的上半月刊与下半月刊其实是两个编辑部在负责，尤其是下半月刊的编辑细分到长篇小说组、中短篇小说组、戏剧文学组和诗歌散文组等四个大组，每个组都有自己的主编，负责决定本组要刊用的文章；而整个编辑的总编辑则负责这些已被刊用文章的推荐力度。